有一点,吉汉杰无法苟同,即便是船只行走对舱内的物件造成晃动,但那些晃动是有限度的,不应该出现纸片乱飞的情形,原因只有一个:房间里很长时间没有住人。
范ri丽死之后距离现在大概有十天之久,而且死者的房间窗户一直保持开启状态,极有可能受海风影响,所以这一次看到的房间非常凌乱。而那个存放布娃娃的房间呢,房间里除了布置娃娃之外,还有一张床,睡下两个人都不成问题,按理说应该有人睡在这里才是。
吉汉杰再次回到那个房间,捡起一个掉在地上的娃娃,拿在手里捏了捏,这样娃娃的手感极好,很松软,最关键的一点是,娃娃的布料很干净,没有明显的污迹。吉汉杰看着手里的儿童玩具,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这个房间,而且一直照看着这些娃娃,照看这些娃娃的人一定是在船上经常住的人,而这样的人肯定就是船上工作的人。
的确不错,杨尼找来那个在船上工作的护船工,他表示这间房是云帆船长的私人住处,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但并不是经常住在这里。本来这间房是一直锁住的,至于为什么今天是开着的,他也不知道原因。
“你知不知道云帆船长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看着这个房间?”吉汉杰非常热情地看着那个护船工,对方很是积极,回答也不拖泥带水。
护航工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他来这里工作有三年了,从那个时候船长就不让人靠近这里。船上的人对此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们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谁会有闲功夫想这些事情。云帆船长在他们眼中是一个从不近女se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心里有什么问题也说不定,房间里也许有些东西是用来供自己消遣的,只是他不好意思让人知道而已,所以船上其它人也从不打听房间里到底是什么。当吉汉杰带他看到房间里满是娃娃的时候,那个人一脸的异样,最后变成了难以置信。
“太可怕了,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云帆船长,怎么会私底下收藏这样东西。”那个护航工摇摇头说道,应该是把云帆船长当成一个变态。
吉汉杰没有与那个护航工表现出臭味相投的意思,表情正直而凝重,没有一丝笑意,看上去很认真。吉汉杰走上前拍着那个护航工的肩膀问道:“这位先生你贵姓。”
“李。”
“李先生,你们的云帆船长有没有女儿呢?”吉汉杰认为这些布娃娃是小女孩的玩具,他宁愿相信云帆船长是因为女儿的原因才弄这么多的娃娃。
吉汉杰的话一下子提醒了那个护航工,对方像是被人捏到了自己的神经,竟然一下子笑意全无,只剩下一脸的消沉与惋惜。
“好像有个女儿,不过已经死了。”
“哦。”吉汉杰本能地后退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谢谢你,你可以去忙别的了。”
刘政龙轻声走了过来,吉汉杰的表现似乎是意味着什么,他是最懂得吉胖子的人,这一点远远胜过曾经与之谈过恋爱的杨尼。杨尼执意认为这间房间只是一个普通,没有任何关联xing的房间,但吉汉杰却认为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吉汉杰向两人作一个假设。假设云帆船长就是杀人凶手,那么很难想像他会有怎样的杀人动机,他现在有钱有势,而且不近女se,这一点让他可以轻易摆脱嫌疑;但假设他不是凶手,但是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范ri丽的死与他的船有关,他作为一船之长,应该很了解这一切才是。
过了一会儿,派出查看船舱的采证人员都回来向杨尼报告自己的查看情况,他们基本上将吉汉杰所说的路线上的所有房间都查到了,但是这些房间都是轻微的移动,东西基本上都在原来的地方。
吉汉杰分析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轮船在抖动过程中并不是整体的晃动,所以船上各部分的晃动程度也是各不相同的,船是一个近似对称结构,在海中摇动时,往往以船中心为点摆动,所以靠近船zhong yang的位置抖动要小些,而船尾与船头的振动相对要大一些。
这样移动式的现场给破案带来很多困扰,吉汉杰虽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也增加了其分析的难度。
“难道就无法确定死者的死亡现场吗?”杨尼有些沮丧地说道,船上找到的骸骨也让她大为伤神,作为一名高级督察,她不可能置之不管,但是要怎么下手,这也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吉汉杰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感觉头脑似乎清醒一些,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杨尼说:“当时船上的人很多,而且云帆船长也不是很配合,所以也无法第一时间找到凶案现场。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