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你没有错,别想那么多,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他轻声安慰,如果事先知道她发生的是这些事情,打死他也不会问她,光是听着他都觉得痛,更何况是切身经历过的她。
哪怕是逼她去回忆,也是对她的二次伤害,他后悔了,不该去好奇她的过去,才不小心把她狠狠地伤了一次。
“呜呜呜……”她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像突然爆发的瀑布,狠狠地撞击着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她的世界,她的一切……被一个黑暗的无底洞深深的吸住,逃不开,跳不出来。
从那些事发生至今,三年的时间,她还是第一次失控地忆起全部,根本没有办法再压制那些东西。
压不住……好痛……
乔少昕心疼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把心挖出来,把自己塞进她的身体里,好让她走出那片记忆。
越看越不忍直视,他干脆将她的身子抱起来,不能再放任她痛苦下去,将热水关闭,快步抱她回房间里,最后将她轻放在床上,亲手给她盖上被子。
他身上的衣服湿了,于是他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脸,低声说:“你先躺一下,我去换套衣服。”
路鸣君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似是没听见他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乔少昕很快换好衣服走回来,换的只是一条裤衩,钻进被子里,抱紧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路路,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路鸣君机械地扭过头,看向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是他……大猪头,他在她身边呢。
奇怪,刚刚她是不是做噩梦了?心口好疼,那应该是做噩梦了吧,以前做噩梦的时候她都会这样,心口闷痛,等一会儿就会好起来。
她马上抱紧他的身体,在他怀里闷声说:“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可怕的魔鬼来了,他们想抓我回去,我好怕。”
“别怕,只是一个梦。”他无奈地笑了笑,这样也好,就让她把自己关起来吧,有时候逃避过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现在的她来说,逃避就是最好的安慰。
“猪头,你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她小声哀求,经历过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她已然认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太累了……她好想停下来休息一下。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睡觉吧。”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双手稍微抱紧她的细腰,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柔软,像一只易碎的娃娃,他再也不忍心去伤害她。
“嗯……”她喃喃地发出一声呓语,有他在身边,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睡觉了,那就睡觉吧。
渐渐地,她开始进入真正的梦乡,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他稍微放松她的身子,让她躺得更舒服一点,静静地盯着她的脸,心越来越混乱,五味杂坛。
如今得知了她被人如此虐待过,他绝不可能会坐视不理,不仅是她的父亲,还有那位恶毒的继母,他绝对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终于等她安睡下来,他轻手轻脚地退出被窝,下床,找到赶紧的衣服穿上。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去,他要去看看刚才在大厅里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可能会突然变成这样,一定要去找出答案。
乔少昕是酒店的太子爷,轻而易举就要到了监控,答案却让他十分困惑。她只是看见了一个男人,跟那个男人并没有眼神交流,身体突然就抽搐起来,像突发某种疾病一样。
难道……她认识那个男人?
回头看向监控室的保安和大堂经理,问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
大堂经理回道:“一个住客,在我们酒店里住了三天,今晚刚退房。”
“只是普通住客?”乔少昕心中更是疑惑,既然是在这里住了三天的住客,那就不是冲着路路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男人是路路的“旧识”。
“只是普通住客,乔少,有什么问题吗?”大堂经理反问道。
乔少昕摇了摇头,再看下去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转移话题说:“去准备点吃的,拿到1502号房,顺便拿瓶红酒上去。”
交代完毕,起身走了出去。
当他再回到1502号房间时,路鸣君并不在床上,而是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而她身上一丝不挂。
他的心几乎要跳出来,飞快地跑过去,将她抱回床上,急道:“路路,你没事吧?”
“我好怕……”她抱紧他的脖子,不敢让他离开,“猪头,我刚刚梦见那些人回来了,他们要回来抓我,我好怕……”
“别怕,有我在。”他抱紧她的身子,想要给她传递力量,可惜她的身体实在颤抖得太厉害,再这样下去,他真怕她出事。
“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她低声哀求,渐渐地,在他怀里寻求到一丝丝安慰,身体终于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