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面子嘛,大家都出来混的,过得去就算了,何必非要闹个你死我活呢?”
苏成涣抓起陈华遥的衣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问你,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不好意思,我叫陈华遥。你可能不记得我是谁,不过说到魏沉思和杜若苗,你应该会想起来。”
陈华遥抓住酒瓶往桌角一敲,哗啦,酒瓶破开两半,抓在手里的一半玻璃犬齿交错,光芒锐利,啤酒泡沫溅了苏成涣半张脸,鼻孔里喷出的烟气又冲上了苏成涣的另半张脸。
苏成涣倒是真真吃了一惊,抓住衣领的手随之松开,眼睛瞬也不眨的看着他的脸,说:“你就是陈华遥?”
陈华遥吸了一口烟,漫不经心的说:“放了他们两个,你和你的人出去,我们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看这样可好?”
“放你他妈的屁……”苏成涣屁音还没落,杜隐桥按着一个跟班的脑袋摔到他的面前。
仔细一看,那跟班鼻子歪到另半边脸上,全是鲜血,趴在地上哎哟哎哟的惨叫,动弹不得。
那几个跟班好歹是苏家保镖部队出身,虽然比不上谷浩江身手了得,但一人能顶三四个普通人不成问题。这时连杜隐桥怎么出手都没看清就被摔成这样,叫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苏成涣平时过的是贵胄子弟生活,不认识杜隐桥是谁,色厉内荏的说道:“打我的人?你胆大包天了么?我……”
啵的一声轻响,又是一名跟班下巴被打破,脱落的牙齿飞到他的脸上。
苏成涣后面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要是他看了先前地下生死斗现场发生的一切,只怕会立即扭头就跑。杜隐桥“骇龙”的威名不是白叫的,这个骇字,有恶魔的意思在里面。
“苏公子。”陈华遥仍是那副商量的口吻,劝人向善的表情,“不要以为开了家宙缘网络公司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随便可以收拾你的人多过牛毛。识相的早点回家抱枕头睡觉。你觉得对一个女人、一个和尚发狂就显得自己很高大了?”
“我……”
第三个跟班被打中腹部,紧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滚来滚去,撞上了苏成涣的皮鞋。
“什么你你我我的,听不懂象京话?”陈华遥的眼神慢慢阴冷下来,已经变得不耐烦了,手里的半截酒瓶准备等他牙缝里迸出半个不字,马上就扎过去。
苏成涣的脸色终于变了,转身便走,更不理会几个趴在地上的跟班,兀自气急败坏的回头叫道:“陈华遥,你等着,有你的好看!老子一定叫人铲了你。到时候别跪着求我!”
霍董事和女经理这才赶了过来,不明所以的问道:“杜总、蒙队长,出了什么事了?”
其实早在冲突开始,两人便已接到保安电话,但赶到时发现杜总几人在和苏家的苏成涣对峙,要是过去的话不好劝架,说什么都容易得罪两边,索性在一旁远远的看着,等事情结束了才装作刚刚赶来的样子。
杜隐桥说:“没事,你让人收拾一下,这里摔碎了几个瓶子。”
和尚起身,拍了拍到处沾满污渍的僧衣,抬起鼻青脸肿的头颅,向三人行礼:“多谢几位施主出手相救。”
和尚的皮粗骨厚,除了擦破些皮外伤,伤得并不严重。
蓝姣雪忙着掏出手提包里的笔记本,急匆匆写了个号码递给他们,说道:“谢谢你们了,你们还是快走吧,那个苏成涣可不是好东西,他的势力很大的。这是我的号码,如果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
女经理微笑道:“没事的,蓝小姐,请您放心。”让一名女侍者扶着她去酒吧后台整理,顺便查看伤情。又将一份度牒拿给陈华遥:“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
那和尚瞪大眼睛说:“这是贫僧的度牒。”
原来和尚当初打破酒吧的昂贵好酒,度牒被扣了下来,在这去何处都需要身份证明的地方,实在寸步难行。
陈华遥道:“你跟我来。”tqR1
那些看热闹的客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又畏惧杜隐桥的强悍,识相的扭转回头,纷纷当做没有事情发生。
回到自己的座上,陈华遥指指对面的位子,“坐下。”
和尚又是合十行礼,恭恭敬敬的坐下。
打开度牒随便一看,几个正楷繁体字映了出来:“兹有僧人一名,在我寺出家修行,法号灵惧。”
“你法号叫什么?在哪家寺院出家,拜谁为师?”陈华遥合上度牒,脸色不善的问道。
和尚老老实实答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灵惧,幼年在少林寺出家,十二岁时转入伏龙寺跟随虚幻禅师学习佛理,十八岁时下山求证佛法,至今已有五年。”
“原来你就是灵惧……”陈华遥本来一直十分阴沉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目光笼罩在和尚身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发出咄咄咄咄连续而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