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就觉恶心?
她呆愣愣地跪在那儿,好似灵魂出窍一般,怔怔地望着吴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嘴|巴张了又张,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擦了眼泪,磕头道:“是,臣妾告退……”
“母亲!”
朱惠熙吓得直哆嗦,父王居然叫母亲滚,难道那个杨满月是父王的逆鳞,触之则死么?
她从父亲眼里看到了显而易见的厌恶,毫不掩饰。
“至于你……”
吴王看向地上的朱惠熙,淡淡道:“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府,自去领二十板。”
吴王说完便也不给她回话的机会,迈步朝外走去。
路过朱惠熙身边时,低低道:“机会只有这一次,看在你死去的母亲的面上,这次我就放过你。若再敢去寻人是非,我便打断你手脚。”
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寒意,朱惠熙忍不住打了哆嗦,大喊道:“父王,为什么?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杨满月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吗?父亲如此厚此薄彼,无视家里正室,却对一个狐媚子……”
走过去的吴王身子猛地一抖,细长的眸陡然射出两道寒芒,道:“闭嘴!你从哪里听说的?嗯?”
他说着便几步折回,一下子拉起朱惠熙道:“你说什么?什么女儿?!你从哪里听说的?!”
才退到门口的吕氏一听这话就知大事不好了,立刻停下脚步朝里看,哪知这一看却是看到自己夫君投来的目光:冷冷的,带着刻骨的恨意。
随即他放下了朱惠熙,脸上扯出一丝笑容,阴测测地道:“你都知道了?”
吕氏吓得脸色铁青,连连摇头,“王爷在说什么?”
“你……”
他指了指朱惠熙,道:“滚出去!”
又冲吕氏道:“进来!”
吕氏的身子不断抖着,站在门口怎么也迈不动脚,耳边嗡嗡作响,眼前发黑,王爷这是要摊牌了?难道……
她忽然跟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死命地摇着头,不,不可能,王爷怎么会知道?王爷若是知道,怎么会,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断威胁杨守恒与袁芸娘?
她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迈步进去。瘫软在地的朱惠熙被几个婆子给架了出去,门关上了,室内变得灰暗。
吴王坐了下来,修长白净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过了许久才发出一个声音来,“惠熙会去闹事是你挑唆的吧?”
“王爷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
“呵……好一个不明白,你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装……”
吴王冷笑着,“当年你骗得芸娘私奔,骗得杨守恒以为本王暗算他,骗得袁杨两家反目成仇,最后坐上了王妃的位置,啧啧,当真是好算计啊……”
他忽然起身走向吕氏,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伸出手捏住她下巴,扬眉道:“好一张会糊弄人的嘴,小门小户的出身,家里做得商贾勾当果是会算计……”
吕氏的身子不断抖着,他,他果然都知道了……
身子虚软下去,几站立不稳,又听那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继续道:“你跟惠熙说了我偷偷去看满月对不对?是不是还暗示她是我的女儿……啧啧,吕氏,你这扯谎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不过嘛……”
吴王忽然诡异一笑,“你说得不错,以后杨满月就是我的女儿了。我会好好照顾她,我会让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孩子,甚至将来的家业我都要给她……”
“王爷!”
吕氏终于不受控制地大叫了起来,“王爷荒唐!”
“荒唐?”
吴王放开她,冷冷地瞅着她道:“你害芸娘难产而起的时候可想起你荒唐?若不是我护着,满月恐怕早死了吧?”
“什么?”
“很吃惊是不是?你是觉得我应该恨死了杨守恒对不对?不错,本王早就察觉了你的举动,本王那时不阻拦你是想抢回芸娘,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产婆那儿动手脚,害死了芸娘!”
吴王的面目狰狞了起来,“呵呵,你害得满月没娘,我就让你无子送终!!”
“什么?!”
吕氏愣在哪里,随即跟疯了一样抓挠了起来,“你这疯子,你这疯子!你,你,你……”
“很气是不是?呵呵……”
吴王大笑了起来,“除了芸娘谁也不配给我生儿子……满月好,满月可当男儿养,杨守恒做了个好事,把本王的女儿教得很好,以后她就是我吴王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