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老爷都走了?”
“走了……”
冷云显得有些疲惫,靠在椅背上,淡淡道:“这些人也是无趣,我一被外放到宁波的武将又有什么值得巴结的?一大半是来看我笑话的。”
“天下臣民还念着你的好,就跟戚继光一样,自是要巴结着你的。”
满月一勾唇,“至于那些看笑话的不理就是了。”
“法兰西。”
他忽然说出这三字后,又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自紫禁城沦陷后,除了朝鲜等几个小国,我大明已很久没外使来访了,上头很重视这事,就这几天圣旨就该下来了。”
“你又要走了么?”
她的心情一下就低落了,“要去多久?”
“护送是一定的,且是我将人寻来,不去也说不过去。”
他顿了顿又道:“一切看上头的意思吧。”
“所以他们也未必是看笑话,起码有一半人是了巴结的。”
满月笑了起来,“好歹也是给祖宗脸上贴金的事,这些人算盘倒打得好。”
说着又一撇嘴,自嘲道:“我就说嘛!我一介女流,就是写出李清照那样的词儿怎又能引来这些大老爷的青睐?”
顿了下又道:“更别提我还不是李清照呢。”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也有虚弱的时候?那你再作几首诗,没准就真能招来这些大佬青睐了。”
“算了吧。”
她摇头,“且说写不写得出,就算写得出,我也看不想和官场的人打交道。个个都是老狐狸,说句话还得打腹稿,一不小心得罪了,以后小鞋穿到死,我福小命薄的,可受不住贵人们的贵气,会被压死的。”
“可惜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不然我也想隐退了。”
“噗!”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分明是恋栈权位,还说得这么好听。”
“我若无权,离灭门不远。”
他忽然定定地望向她,“既如此还愿履行两年之约么?”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她有些恼怒,“我杨满月谈不上高尚,也有些怕事,可却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他笑了,霎那间,如芳华灿烂,忽然起身关窗关门,将她拥进怀里,低低道:“有你这话,我也得位极人臣。”
她翻了个白眼,嗔道:“少拿我做借口,我看你分明就是喜欢权利。”
顿了顿又道:“若是真不愿在权利旋涡,大可造船,我们出海去……”
“不是你说得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除非我们去荒岛上。”
他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若是河山收复了,我便与你去荒岛隐居。”
“这可是你说的。”
她笑着道:“到时你也钻木取火。”
“那你呢?”
“我自然是洗衣做饭啊!”
他笑着道:“你倒轻松。”
“嘻嘻,谁让你是战神。”
他抱起她,坐到了凳上,让她躺在自己臂弯里,把|玩着她的秀发,低低道:“你上回说得事,我帮你寻到好地方了。”
“这么快?”
她来了精神,“那肥皂我可以做出最低等的,不用做香皂,基本无甚成本,就最差那等那去污能力也是猪胰子望尘莫及的,一大块8文钱可以用好久。我算过了,所有成本开支刨去,我等还有4到5分利润。”
“这可是一颗摇钱树啊!”
冷云不由感叹,这小家伙当真是个宝贝。
也太会捣鼓了,居然能弄出这样的东西了,就是那些西洋人也觉不可思议,还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这一定是一个受过西方教育的人。
想着就不由好笑。
华夏几千年,从来不缺聪明人。没有中国的纸,那什么欧罗巴岂能有今日辉煌?
文明的传承才是得以辉煌的关键啊!
“你就这么肯定会有人买?”
满月一脸狐疑。
当时肥皂做出来后,冷云就说这个有市场,而且买得人不会少。
“小东西,你不信我?”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见她手里还抓着自己送的小狮子,不由心情愉悦,勾唇道:“哪怕不做那差的,就现在你做的那种桂花香皂,一块200文,多得人买,不,哪怕你卖500文,那些达官贵人也会趋之若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