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四岁的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比满月满仓小了一辈,明明比他们大却是要喊他们姑姑,叔叔,也是醉了。
这几个信字辈的小辈都是太叔选出来给满仓,小十做伴读的,以前家里也算可以,只是后来糟了天灾,父母没了,无以为继,能被选来陪主家的少爷读书就是顶好的命运了。
“姑娘,您现在身份不同了,可千万不能再独自出去,您要出去就让奴婢等陪着……”
钱妈妈终是忍不住了,看着有说有笑的十一姑娘,她心里发愁。
满月嘴角抽了下,有些无奈道:“钱妈妈,我要是想当大家闺秀就不会再出来了。我知妈妈是为我好,可妈妈,满月要不这样,生意还能维持下去么?我带着你们去收食材,村人要么畏惧,要么开高价,这无论是与乡亲们关系疏远还是当冤大头我都是不愿啊……”
钱妈妈心里一凛,这话有些严重了,当下脸色有些发白地道:“奴,奴婢绝不会仗势欺人坏姑娘名声……姑娘,如今你让我们住外头不让我们伺候,再不让奴婢们帮您分担下,或者护些您的安全,奴婢们可就待不下去了啊……”
她说着便忍不住小声啜泣,“姑娘可是嫌弃我等?”
满月瞪大眼,有种三观被毁的感觉。
不给活干就是嫌弃?
天啊!
大明的员工真是太朴实了!
满月来这久还是无法理解尊卑二字对古人的意义。
钱妈妈带着几个婢女与家丁跟着来到这里,那就意味着以后他们生是杨满月的人,死是杨满月的鬼了。你说才来两天,主子一不让伺候,二不让跟着,这心里能不惶恐么?
他们跟杨家那几个子弟是不同的,他们是杨家的亲戚,而他们是杨家的奴婢,这样闲着,着实让他们心慌。
“妈妈,你也看见了。我家就这大地方,哪里能让你们过来伺候?这村里也没大些的地方出租,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已算宽敞了,再找也是没更大的了。到底是乡下人家能租用的房子少啊!”
顿了下又道:“再者,反正咱们要去小港开酒楼,也就忍耐个把日子,到时妈妈可别嫌我事多,要跑腿的事可多着呢!”
钱妈妈脸一红,知自己那点小心思给姑娘知道了,当下福身有些难为情地道:“不怕姑娘笑话,我等就是怕姑娘嫌弃,姑娘只要不嫌弃我们就好,奴婢们不怕辛苦。”
其他四个婢女也纷纷表态,四个家丁也是福身作揖表态。
员工如此积极自然不能打击积极性不是?
如今这几个人都与自己这几个亲戚挤在梅四郎家的上下层小楼里。也得亏地方还算宽敞,那日在镇上买了几个竹床大家挤一挤也能睡得下。
但说到底还是条件有些艰苦了,可这样艰苦这些员工还如此要求上进,身为老板的杨满月又怎能亏待他们?
想了想便道:“这样,明天钱妈妈陪着我去找侯爷,咱们对小港也不熟,索性早早去考察下,若有现成酒楼要盘的更好,咱稍微改造下就能开张,若没有,我图纸也早画好了,现在农忙也过去了,多请些人弄上两个月也能完事,你们今个儿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家就是小港。”
一听有事做了,几个奴仆自是高兴,忙道:“是,姑娘!”
“你要找我么?”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她惊喜,忙转身去看,却见他站在门前,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前天回来的,但就是事太多了,刚想明天就是找你呢!”
见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雀跃,他的嘴角不由扬起,大步上前,对于其他人对他的行礼似看不见一般,眼里只剩下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我也刚刚回宁波,特意过来看看你回来没。”
这话听着受用,某姑娘的心一下又暖了,招呼着道;“那你还没吃吧?正好,食材都现成的,我再去给你弄几个小菜,青云大哥也一起吃哈……”
“多谢夫人……”
冷云点点头,看了下,一蹙眉,“这多人如何住?钥匙不是给你了么?怎不去我给你的屋里?”
“不用那么麻烦啦!”
她吐了吐舌.头,虽然那处房子名字都换成她的了,可就这样拿来用着实感觉怪异。男女之情有时还是别染上这些利益的好,不然就不纯粹了。
“我给租了屋子……”
见他脸色多云转阴了,忙道:“这不就是将就几晚么?搬来搬去的也麻烦,我可是连怎图纸都画好了,就想着去小港大干一场了。”
他脸色微微好转道:“又不要你动,有何麻烦?姨娘去哪了?怎不见她?”
“娘亲在梅姨娘那儿,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