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子弟当然要推脱,不过满月哪里容得他们拒绝?当下就去找了何大牛与梅三娘。
这几日满月不在家,他们也索性歇息歇息,满月与陈氏去得时候何大牛正在吃老酒。
自打给满月家帮工后,他家的日子就好过了不少,现在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的了,这回满月回去,他们也过些清闲日子,偷个小懒,打算等满月回来后也跟着去小港大干一场。
“哟,大牛,还没到饭点呢,你这老酒倒吃起来了?”
何大牛哈哈大笑,把二人迎进去,喊道:“三娘,快出来,快来看看谁回来了?”
“来了,来了。”
梅三娘一如以往的爽朗,人未到近前,声音已从屋里里飘了出来,须臾的功夫便到了院子里,上上下下把陈氏一打量,不由打趣,“哟!二娘,你这一来一去的,这就成贵妇人啦!这衣裳可真好看,果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啧啧,果是不一样了,嫩得像十八岁!”
“呸!”
陈氏啐了她一口,道:“多大人?还没个正行?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来找你有事的。”
“怎么?”
梅三娘一扬眉,“是打算去小港了么?”
“这自是要去的,不过眼下有张更急的事……”
陈氏说着便把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梅三娘连连点头,“要的,要的,既然认祖归宗了,总得出力。老太太是个明亮的,没把你们拘在那院子里,不然准得被人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那些大家族里的人心思可不少。”
“可不是?”
陈氏无奈,“那个小十过继到了夫君名下,我们这一回去怕就成了人眼中钉了。还好满月机灵,这才没出丑。还是我这小破屋自在,在那儿却是笑都不敢笑。”
“娘,哪有你说得那严重?”
满月笑了起来,“是您太紧张啦,我就自在得很,咱们光脚的还怕他们穿鞋的?”
“满月这话听着就提气。”
梅三娘笑了起来,“做人还是得硬气一点,软了就得给人欺负。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走后,我那两个好嫂嫂就找上门来了。呵,之前我还以为他们改性了,咋都不来打秋风了。后来才晓得,他们是怕了满月的手段,不敢上门。等你们一走就迫不及待地上门了。”
“怎么?”
陈氏一蹙眉,“又来讨要好处?”
说着便有些怒气,“他们怎么好意思?分家时田和船都拿走,大宅子也没留给你们,就给了这间小屋,以前还是个猪圈,要不是大牛咬紧牙,去抗大包当苦力,稍微弄弄,你们连住的地儿都没,这样还好意思问你们要钱?”
“钱倒没问我们要。”
何大牛一脸无奈,“就是不知打哪听说满月做了大生意,想去小港开酒楼,他们也想来帮忙。”
“哼!”
梅三娘狠狠地啐了一口,“就他们几个好吃懒做的东西也好意思开这个口?打个鱼都是三天晒网两天打的,好好的家都给他们败光了,若介绍给你们,那不是害人?我梅三娘才不做这种事!”
“梅姨娘你也别气了,人就是这样的,值不得生气。”
“对,我不气,我才不气!”
她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丧气事,我这就去给你们找房子。前几天我还听说梅四郎家的屋子要出租,他兄弟出息了,去了宁波做伙计,家里屋子空出来了,楼上楼下两间,就是没厅房,厨房可用他家的。除此之外倒都是挺好的,主要是梅四郎老娘是个清爽人,家里弄得干净。”
“那感情好!”
陈氏大喜,“既然跟我们来了,吃饭自然是跟我们一起吃,家里让他们出来就是来帮忙的,也不用自己开火,能有个地方睡得踏实就行。”
“那行,那梅四郎家的房子正适合你们。我们去看看,应该还没租出去呢……”
过了几个逼仄的小巷后,到了梅四郎家,见家里的确打算得清清爽爽的,再一问租金也不过200文一个月,当下便定了下来,交了三个月房租后,拿着钥匙的满月与陈氏又去租了一个牛车,回去招呼了几个杨家子弟去镇上采买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