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样理解的,所以总是有些害怕。
毕竟历史的车轮走到17世纪的时候,女子想和离是没可能的了。
见她呆愣愣地望着自己,一双大大眼里一会儿露出痴迷,一会儿露出晦暗,他蹙眉,问道:“怎么?”
瞳孔慢慢聚焦,她缩回手,双手忍不住搅在一起,低下头,眼尖瞄着自己的手指,张了好几次嘴,才终于轻声问道:“你,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对你好不应该吗?”
他反问着,“你是吾妻。”
前半句让她心里猛然欢喜,可后半句却是让她心又沉到谷底,喃喃道:“只是因为这样吗?”
心里酸酸的。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是他冷云的妻子,他都会对人这样好?
想起他也会对另一个冠以“妻子”之名的女子这般体贴细微,心里酸涩极了,鼻子也有点酸酸的。倒在软枕上,拉过薄被,闷声道:“我要午睡了。”
?????
怎么……
觉得小东西有些不高兴了?
见她把头蒙着,便伸手拉过薄被,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哪有不高兴?”
她嘴里这样说着,可那小.嘴却是不自觉地朝上撅着。见他还傻愣愣地问自己怎么了,酸涩的心里便涌出些怒气。猛地拉过被子,一个翻身却是发出一声惊叫,“哎呀,疼死我了!”
他一眯眼,拉过被子,白色的亵.衣上微微有血迹渗出,顿时怒火在眼里聚集,“多大的人了?一点数都没有!伤口又裂开了!来人,拿药膏来!”
“你!”
她疼得脸色苍白,本就不高兴了,这会儿伤口又崩裂,这人还凶自己,只觉心里委屈极了。
什么嘛!
又不喜欢自己,干嘛要这样招惹自己?
只要是他老婆他都对人好,那自己在他心里跟其他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还凶自己!根本就是抱有目的才答应下这门亲事的,这会儿没耐心了,露出原形了吧?
赌气似得忍着疼痛趴在床上,任由他摆弄着。
既然这门亲事跑不了,那就不跑了。就当免费找个靠山好了,他想怎么样随他!
药膏涂在伤口上驱散了些许疼痛,凉凉的,重新包扎好后,男子沙哑的声音传来,“到底不高兴什么?”
“没什么……”
她闷闷地应着,“就是累了。”
他挥手让下人都退下,褪了外衫,挨着她躺下,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轻蹭着她的秀发,呢喃道:“小傻瓜,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不过随即又觉得自己表现太明显,冷哼了一声,道:“不知你在说什么!”
男子低沉略带磁性的笑声在头顶上方响起,“煮不烂的鸭子嘴。”
说着便轻拍了下她的小脑袋,道:“不是要午睡么?怎么还瞪着眼睛?快睡吧。”
“我,我忽然觉得又不想睡了。”
杨满月忽然觉得自己好作,难道脑子真被打坏了?
“那你想做什么?”
他坐了起来,曲起一条腿,随意得用手一撑,看着她道:“这伤得好好养着,再过个七八天可以带你出去走走,现在动弹不得。”
要命!
他这样好帅啊!!
如刀削般的五官因这一个随意的动作而变得柔和了一些,带出一丝慵懒与漫不经心。
“咕咚!”
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肿么办?
无赖的皮相真太好了,好像扑倒,扑倒,扑……扑……扑……倒倒!!
见她又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眼露痴迷,男子大大被取悦了。嘴角微微扬起,道:“明天看看情况,若是好些,我抱你去花园走走。”
“那,那有书吗?”
其实她睡了一天一.夜,已睡饱了,虽身体虚弱,可再睡却也是睡不着了。
“看书伤神,你若闷……”
“侯爷……”
说话间外面传来珊儿的声音,“侯爷,夫人该喝药了。”
“端进来。”
一听又要吃药,她的小脸立刻成了一个苦瓜。
也不知药方是什么,这药吃嘴里不但苦还有些怪怪的味道,让她有些想吐。
见她苦着脸,以为她抗拒吃药,某男黑眸半眯,道:“不怕,我喂你。”
“啊?”
她一脸古怪,“我又没说不吃,干嘛要你喂。”
说着又想起了那乳鸽,不由撅嘴道:“养伤未必要吃乳鸽,其实正常吃,不吃那些发物就行了。至于药,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是必须要吃的,怎会任性?”
他张了张嘴,最终沉默。
过了几个呼吸才点点头,“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