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生听得眼睛发红,看着被架着的陆文博更是来气,“你个没脑子的东西,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还不快滚回去?!”
说着又扶着自己女儿,道:“慧娘,父亲没事,你快回去吧。”
“父亲。”
李慧娘声音柔柔的,“表兄虽风.流可却不至于下流,女儿其实已在门后听了半晌,女儿只觉此事颇为蹊跷。父亲是不希望家丑外扬,可众目睽睽之下,我们李家又为本地望族,若是这般而去,不把事说个清楚,怕是会惹来更多闲话。”
“这……”
李明生愣了下,一琢磨,忽然觉得女儿这话说得有理,便了点点头,道:“也罢,此事是得有个交代。”
杨满月冷眼瞧着,心里冷笑:果是憋不住了,肉戏要上场了。
李慧娘走下台阶,冲着众人施施然一礼,随即看向杨满月,问道:“这位就是杨家小娘子,杨满月姑娘吧?”
“咦?李家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李慧娘愣了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前几日在李家祠堂前,姐姐不是说愿意替满月嫁给冷侯爷,还让我给您磕头谢恩得么?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轰!”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这可是大新闻啊!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说出这等话来?!
顿时,所有人都用一种诧异的目光望着李慧娘。
李慧娘只觉脑中“嗡”得一声响,冥篱下的脸都成了猪肝色。
她万万没想到杨满月会如此直接,并且毫不惧怕自己家的权势,居然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杨满月欣赏着李慧娘的沉默,嘴角带出一丝笑。
阴谋一旦摆到台面上来,那么下次再对自己下手就要掂量着了。
两者身份悬殊,所以对上强者,这也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种手段。
李明生的脸色彻底变了,心中有了一丝明悟。缩在袖子里的手不断地抖着,那是气的。
自己从小把她当男孩教养,没想到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来!
“满月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李慧娘沉着脸,威胁道:“你可想清楚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姐姐要我想清楚什么?不然我怎么会认识你的婢女?怎知她的名字?”
杨满月一连串的反问引来村民的议论。
“对啊!这事我看假不了!李家千金什么身份,就算是贴身的婢女那跟咱泥腿子也是不一样的,怎会跟满月有纠葛?”
“哎呀!这事透着古怪啊!难不成有什么内情?”
“呵!”
李慧娘轻笑,“你说得不错。可我也信我表兄,他虽风.流却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若是不认识你,怎能喊出你的名字?还能认出你来?”
倒是个有急智的。
杨满月暗自点头,果不是善茬啊!
不过……
她嘴角翘起,不慌不忙地道:“姐姐,刚刚那多人喊我名字,又是我过去把人拉开的,这位公子会认得我样貌,知道我名字也不奇怪吧?倒是李姑娘,你信不信你表兄这值得说么?”
“你什么意思?!”
李慧娘有些绷不住了,言语里明显有了怒气。
“一人之言岂能当真?难道李家姐姐信你表兄为人这事也能作为论据么?呵呵,凭主观臆断就轻下结论,啧啧,也幸好姐姐不是堂上老父母官,不然不知要造成多少冤假错案呢。”
杨满月轻轻笑着,忽然又捂住嘴,道:“哎呀,倒是忘了,您家里有人为官,满月失言了。”
说着还福了福身,礼节做了个十足,很是有诚意。
李慧娘只觉胸口一堵,差点被这话给气个半死。
这女人的嘴.巴是什么做的?明明是乡下贱丫头怎得这般能说会道?跟老狐狸差不多,滴水不漏。
“那个叶梅儿也说是你害她。”
“她家与我家素来有纠葛,我又撞见她丑事,会这样说不奇怪。”
“把绿珠弄醒……”
“呵呵,姐姐贴身婢女总是向着主子的,更何况她这也是丑事呢。”
“你!”
“姐姐莫不是想来个三人成虎?看我家孤儿寡母好欺负?”
杨满月虽是笑着,可眼神却冷极了,一字一顿地道:“就算是根野草,被人踩到泥土里去了,第二年春天依然会顽强地从土里冒出来。姐姐,我奉劝你一言,不要以为自己高贵别人卑贱就能令你随意凌.辱!真正的淑媛高贵不在于家世,而是内心!”
“你这贱婢居然敢教训我?!来人,给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