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说到叶梅儿的心坎上了,当下气鼓鼓地道:“哼!那个贱婢总有一日我要她好看!”
“哦?”
绿珠不动声色地问道:“姐姐可是有法子治她了?”
叶梅儿一阵丧气,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想到。”
“你且看这个。”
绿珠拿出纸条,“你识字吧?”
“自然!”
叶梅儿就怕被人看不起,立刻拿过纸条,其实纸条上的字有好几个不认识,但她还算聪明,根据前后的字猜到了意思,这一看却是脸色有些发白,“这,这可行么?”
“本来就是你的丈夫!”
绿珠一脸不忿地道:“那冷侯爷多清贵的人?位高权重不说,还俊逸非凡,这样的人合该就是姐姐你的。怎能让那贱蹄子抢了去?她既不识抬举,姐姐又何必再让着她?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后所现在都传遍了,说杨满月在侯爷跟前打你,给你好看,哎呀呀,你别气啊,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没准就是杨满月传出来的呢!”
“践人!”
叶梅儿气得脸色发白,身子止不住地抖着,想起那日的情形,虽没挨打可却也够丢人。一想到杨满月居然还到处去宣说,想起自己可能已沦为后所笑柄,只觉肺都要气炸了!
一把拿过纸条跟一小包东西,气鼓鼓地道:“多谢姐姐提点,我这便去安排!”
说罢便拿了东西回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绿珠勾起一笑,随即又沉下了脸,冲着地上啐了一口,“贱婢!跟我们家姑娘斗,找死!到时再让表少爷来个死不认账,看你怎么办!”
第二日,杨满月用过早饭,便送满仓去王志那儿。叶戚果然把王志辞退了,不过王志很满意满仓,也不在意那点小钱,便安心开始教满仓读书。
杨满月过意不去,但知像王志这样的读书人送钱的话就显俗气了。思来想去的,自己也只有厨艺拿得出手。便也不再出摊,买了些食材,每到快正午的时候便借着给弟弟送饭的名头给王志也送一份去。
王志知她心思,便也大大方方地应承下来了。
送了满仓上学后,杨满月便去了梅家漕。有时买东西也未必要去镇子上,小农经济,很多都是自产自销。梅家漕的人有船的渔猎,没船的种田或者打短工,去他们那儿买食材基本需要的都能买到。
来了好多回,梅家现在好几个青壮都在给杨满月打短工,因此倒也不陌生。买了两条小黄鱼,买了些时蔬,又买了些腊肉,弄上几个菜也是丰盛得很。
顺带着又买了些海带。昨个儿夜里她按照系统给的方子熬煮海带,再进行过滤,已弄出了一些初级味精。味道没法和后世的相比,但在这年头也算难得。就是颜色还不够白,不过这也没法了,能得到这种成色的味精已是顶好的了。
今天再弄些海带回去,多做一些,然后就得去宁波府,去各大酒楼推销味精,想来也能赚上一笔。
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只是当她再路过李家祠堂时,看着那碑坊,眼神变得冰冷。
回到家中,梅大友的弟弟迎了出来,“小东家,你回来了?”
“嗳。”
杨满月应了一声,看着梅小友,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梅家小哥哥,你那日听到的话是真的嘛?”
梅小友连连点头,随即压低声音道:“真的,虽听得不真切,可他们一定不安好心。我看见绿珠给了叶梅儿一小包东西,小东家你可得当心啊!”
杨满月点点头,看向在厨房忙绿的另一个梅家子弟,冲梅小友使了个眼色,梅小友心领神会,喊道:“阿哥,走,把鱼给收拾了,等会儿好给仓哥儿送去。”
“嗳,来了!”
梅大友笑着捧着一罐子海带味精,连连赞叹,“小东家,你真神了,这日头大,这下都不用烧了,你看,都结晶了。”
杨满月笑了笑道:“到时若成了,得给诸位哥哥发红利啊!”
“哈哈!”
几个梅家子弟都笑了起来,冲着厨房里喊道:“梅牛子,你弄好没?快过来,先帮小东家把午饭收拾了,咱们饿着没关系,仓哥儿现在跟着先生读书可饿不得!”
“嗳,嗳,来了,来了。”
厨房内的人出来了,端着一个水壶,神色显得有些畏缩,似是不敢看满月。上前几步,道:“小东家,渴,渴了吧?我,我给您煮了凉茶,您,您喝点?”
“梅牛子,你咋了?怎么说话还结巴了?”
看到梅牛子真把茶端了出来,梅小友只觉一股怒火在心间聚集。
没良心的东西!小东西给吃给喝还给工钱,居然敢害小东家!
他朝自己大哥看了一眼,梅大友也是蹙眉。
见梅牛子已倒上了茶,心里不由发出一声叹息:刘五都折小东家手里了,你那点心思怎能逃得过东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