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保龄侯的外甥,自幼父母双亡,被朱焰带到身边抚养,”莫良缘这时又看着易安其道:“朱焰有命,你是一定要从的,只是哀家不懂,你为何要杀魏湛?”
我杀了魏湛?
易安其刹时之间只觉血往上涌,脸涨红之后,又迅速变得惨白。
“方才中箭的那个是谁?”莫良缘说:“你可别跟哀家说,你不认识他。”
“魏淇不是禁卫军的人,他为何会穿着禁卫的军服?”云墨问易安其道:“你拿什么话哄得魏湛来这里送死?”
“方才叫走赵沿的人是谁?”莫良缘紧跟着云墨问:“赏月楼楼高七层,人登高上楼,整个帝宫都可看在眼里,易安其,你告诉哀家,方才待在无垢园的人是谁?”
易安其冷汗都出来了,只觉得今晚的雪怎么就这么冷?
灯火通明中,莫良缘嘴角噙着的冷笑越发明显,说了句:“一个半辈子就只知道吃醋争宠的人,能有什么好手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禁卫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太后娘娘是在骂谁,不过易安其心里门清,莫良缘知道背后的主使是魏贵妃了。
莫良缘轻轻推开了云墨护着自己的手,迈步往台阶下走去。
“良缘!”云墨忙小声喊道。
“云大哥在这里等我,”莫良缘跟追到自己身边的云墨道:“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云墨还想追着莫良缘走,被艾久拉住了膀子。
云墨回头,才发现这帮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全都弓驽上弦了。
“那姓易的敢伤小姐,老子们就让他死成刺猬那样,”展翼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云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这帮人就不怕有个万一吗?你们能放冷箭杀了魏湛,就不怕对面有人放冷箭杀了莫良缘?
莫良缘往台阶下走,禁卫们往后退了好几步后才又站住。
易安其今晚战刀还没出鞘,这会儿看莫良缘一步步往自己这里走来,易将军的手按在了刀柄上。
莫良缘看一眼易安其按在刀柄上的手,笑了笑,说:“要用刀杀哀家?”
易安其想拨刀,可手却不怎么听使唤,就好像有人在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一般。
“母后!”赏月楼左侧的,楼与侧墙之间的小路上,李祉喊了一声,人就要往前跑。
桂嬷嬷吓得蹲下身就抱住了李祉,不敢大声说话,桂嬷嬷是将说话的声音压到最低,一叠声地跟李祉道:“圣上您不能过去,您不能过去啊,圣上!”
跟着过来的五皇子李袗则被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吓住了,手指咬在嘴巴里,李袗是一动也不敢动。
李祉则气得小脸煞白,嘴里不住地念叨,他们要造反,他们要杀了朕。
桂嬷嬷紧紧地抱着身子发颤的小皇帝,不敢说话,也不敢回头看身后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