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追上去,大汉再强横,在失了一臂的情况下也是无力再逃出生天了,被几个侍卫追上就是一阵乱刀砍剁,要不是严冬尽要一个杀人的人证,大汉能活活被这几位剁成肉酱。
强匪们个个人上都欠着人命,可跟辽东的这帮军汉论起杀人来,那就差得远了。原本就处在下风的一帮人,看见自家老大惨死,心气也就散了,强匪们开始四下逃窜,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就跟着追,很快庵堂里外都染上了人血,佛门清静地成了屠宰场。
严冬尽在一间佛堂里站了站,脚下的不远处倒着一具强匪的尸体,一个侍卫跑进来,拽着死人脚往外走,血就在地上拖了一地。
严冬尽看一眼佛龛上的佛祖,又看一眼地上的血,难得的,这个不信佛的人心里有了点感念,对着宝相庄严的佛祖默念了一句:“对不住了。”
佛堂外又响起人死之前的惨叫声。
严冬尽转身出屋,背后上了金装的佛祖默然端坐。
侍卫们将庵堂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昨日严冬尽和周净就数过屋中强匪的数目,等尸体的数目与昨夜的对上之后,周净跑来跟严冬尽道:“严少爷,贼人的数目对了,可秀云不见了。”
站在院中花台旁的严冬尽扭头看周净。
“都找遍了,”周净把双手一摊,“尼姑都走了,那女人会不会跟着这庵堂的尼姑跑走了?”
“不可能,”严冬尽道:“再去找。”
周净挠着头,带着兄弟们将庵堂又搜了一遍,可仍是没有发现秀云的人影。
严冬尽走回到大汉所在的院子,一间一间禅房的找过,最后在一间禅房的后窗窗台上发现了血迹。
“这屋子没发生过打斗,”周净很肯定地跟严冬尽道。
翻过这后窗,严小将军就到了这间禅房的后院。后院里也被杀了好几个强匪,这会儿一地的鲜血,再想沿着血迹找人是不可能了。
周净将这个后院又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跟方才一样,仍是没有发现。
严冬尽绕着一座不算太大的湖石假山转了几圈,最后在假山前蹲下了身。
周净凑上前,也看了看假山,说:“这假山太小,藏不了人吧?”
严冬尽摸了一下假山底部,微微悬空的一处地方,这处地方比起假山其他的地方来,要光滑很多。
“这处地方高,人不是死在这里,所以血应该流不过来,”严冬尽指一下周净脚下的地,说:“你那里怎么会有血?”
地上有很小的血滴,跟浸入土里,一般人根本也看不出来。
周净眯了眼细看,最后捏了一撮土放到鼻下闻了闻,是有股血腥味。
“找不到机关,喊人来挖,严冬尽起身道。
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杀完人后,又开始拿着庵堂里的农具挖地,很快,在假山的外侧地上,被侍卫们挖出了一道用砖石垒起来的石壁。
“哥几个,再加把力气,”周净喊。
这会儿天光要放亮了,严冬尽看看天边已经露面的晨光,下令道:“炸开。”
小五子从身上拿了火药出来,嘴里一边还跟周净嘀咕:“我要带这玩意儿的时候,周头儿还骂我是疯子。”
众侍卫嘴角一抽,他们事先又不知道上京后能遇上这么些事儿,谁上个京师城会随身带着攻城掠地用的火药?
“是,疯的那个是我,”周净承认错误道。
火药炸开石壁的时候,整个进香庵的地面都剧烈地震动了一阵子,假山也被炸塌了一半,等被暴炸激起的灰尘散去后,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石壁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