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有些潦草,最后面的字迹有一些些稍微的模糊,好像是墨迹没干,就折叠起来放到盒子里的一样。
吾友竹意亲启:你若看到这封书信,木子已经离开。其实木子和你都是喜欢自由的人,你不喜欢如牢笼的皇宫,木子同样不喜欢被束缚的御医院医正。遂请辞皇上,准许四海为家。既已决定要走,唯一放不下竹意。你身体没有复原,望好好服药。若……终有一天,还是想要离开,不要到处漂泊。织南山上,对岳峰下,那儿四季如春,世外桃源,能暂且安身避世。只望木子多想,这事永不发生。木子留。
竹意紧紧攥着信纸,攥的指尖发白。
原来木子根本就不是去采药,原来他是请辞了皇上,已经永远的离开。虽然离开的原因是不愿意御医院的医正,但是都已经请辞了皇上,何必还走的这么急?而且,他和自己是从前就认识,也是朋友关系,即使不想去皇宫跟自己告辞,让人给自己送一封书信也是随手之事,为何却还要弄出这么曲折的事。
而且,特意写下织南山,对岳峰下的避世之处,木子是猜到了什么?猜到自己终有一日会离开?
竹意迫切的赶来木子约的地方,以为会知道事情的真想,结果,真相没有感觉到,却感觉这事情越发的混乱了。
竹意将书信撕碎埋到土里,盖得平整,好像这土从来没有被动过。既然木子一切都小心翼翼,那自己也小心翼翼吧。
只是带着木子留下的荷包出了百草园,出了太子府时,竹意却好像被抽了力气一样,一步一步走在深夜无人的燕宁街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公孙木子为什么走,去了哪里,他现在是不是也去了织南山。
南宫凌现在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凝了凝眉又看看那街上幽魂一样走过的蝴蝶面具女人,确定是没有看花眼之后,怒从心边起,脱口怒喝一声:“放肆!你居然敢出来!”
正在垂着头想事情的竹意闻听这一声怒喝,觉得耳熟,狐疑的转头去看,顿时心头一咯噔。
自己和凌墨寒这王八蛋是天生八字不对么?怎么只要是自己一出来,这个人就阴魂不散的出来。而且这是什么口气?
竹意正心情不好着,闻听青狼面具的凌墨寒斥责自己,也不想着逃跑了,反而转身,眸中冷笑连连:“放肆!呵呵,凌墨寒,你把你当成是谁了?你有什么权利管着我出不出来?这条街道是你家的?我就出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南宫凌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自己脸上面具,恍然,是自己大意了。
自己现在是知道竹蝴蝶就是竹意,可是竹意并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看见她本能的就端着皇上的架子训她,她却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木子走了,司雪玉现在天天见不到人影去泡他的小寡妇。南宫凌要找黯月办点事情,所以从长春宫出来后回到乾宁宫就乔装亲自出来了。这刚刚办完事要回去,就看见了在街上溜达的竹意。也是自己今天巧合出来,看见了她,那自己没出来没看见的时候,她是不是早已经出来很多次了?
自己以为把皇宫布置的固若金汤,可是她偏偏还是有本事出的来。外面就这么好?皇宫就这么让她难以忍受么!真相折了她的翅膀,不让她骄傲,不让她到处乱走!
“这条街虽然不是我家的,但是本尊照样有权管你!这次看你哪里逃!”南宫凌火了,说着话的时候欺身就上来,伸手就是一记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