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决定了。皇室最怕外亲专权,这些年来,臣妾眼见着郭家的势力一天一天变大,成了不安分的猛兽,就时时在恐惧王家的未来。臣妾宁可王家永世庸庸无为,也不要风极一时后,被满门斩首……”
“好,皇后到时候就跟着朕去皇陵。朕保证,若有来生,只爱静姝一个人。”德仪皇帝伸展臂膀紧紧搂着他的皇后,得此女一生,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
南宫凌回到太子府,先去书房写了一张便签,然后从一旁的鸽子笼里挑出一只灰色的,将纸条放进鸽子腿上的小筒里,撒手放开。澜若在外面玩了这么久,该回来肩负她的责任了。
从书房出来,回卧室。发现卧室门外的婢女都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喘,但也不在里面伺候,都在外面守着。
“怎么不去里边伺候太子妃?”南宫凌冷声斥责一句。
六七个丫头闻见太子殿下责问,急忙一起跪下:“回太子殿下,太子妃一醒来就闹着回北秀苑,奴才们劝也劝不了,只好紧闭房门。”
“胡闹!”南宫凌沉着脸一脚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丫头踢出去三米来远。
这帮狗奴才真会图省事,紧闭房门,人是不能走,但是万一竹意一气之下做出点别的事呢?
南宫凌担心的猛的一把拉开门,竹意正从里面伸手要来推。伸出的手推了个空,骇然发现面前站的是南宫凌,顿时恨意在满眼蔓延。
她从小到大,害死夏玄月的南宫肃,是竹意第一个恨到骨头里的人,现在,南宫凌成了第二个!
从无尽黑暗和疼痛中恢复知觉的时候,知道身边坐着公孙木子。因为常年和药草打交道的人身上总是有一股洗不掉的药香。
公孙木子在给她施针。因为感觉到头上有几处穴道痛热,也正因为是这些痛热,让她醒了过来。
竹意睁开重于千斤的眼皮,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额头都逼出汗,才把眼皮终于睁开。
“太子妃你终于醒了。”公孙木子看竹意睁开眼帘,茫然没有焦距的眼珠直直的看着他。目露惊喜,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怎么了……”竹意想问问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全身一动都不能动。可是一张嘴,喉咙沙哑的好像被砂纸打磨过的粗粝难听。
“太子妃先别说话,木子再给太子妃施针。这种针浸泡了磁粉,扎入皮肉很疼,所以木子提前点了太子妃的穴道。”公孙木子解释道。
很疼么?可是她没有觉得头上的针比身上的疼更多一些。
稍后,施针结束。公孙木子解了竹意的穴道,扶她起身,给拿了一杯水。竹意接过水大口的咽着,好像久旱的土地终于得到一片甘霖。结果却喝呛了,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五脏六腑都好像着了火一样。
“太子妃您小心,您现在五脏一而再的受创,再经不起一点……”公孙木子急忙上前要给竹意抚背,伸手却按到竹意裸露的肩头上。
两人都同时一愣,公孙木子触电般的缩回手,然后迅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