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怒火中烧,手掌怒而一拍桌子,声音震得竹意耳朵‘嗡嗡’直想。
正在桌下穿鞋的竹意没好气的从桌子下探出头,刚要质问,守在门口的资深大丫头蔡云走过来躬身说道“上官将军和王夫人闻听太子驾临,提前从寺院回来了,正在院外候着。太子殿下,需要他们觐见么?”
“不必了,本宫觉着这西苑破落难忍,多呆一刻都不能忍受!”南宫凌青黑着脸死盯着竹意的满脸无辜,撂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竹意撇嘴冷笑,是不能忍受这儿的破落,还是厌恶极了即将要嫁给他的自己,太子爷你心里有数。
南宫凌,你突然懒得再伪装,眸中寒芒锋利,时隐时现。这说明什么?是你觉得你的王国足够强大了么?还是手上已经有了王牌,让你稳操胜券,有恃无恐。又或许,你手上的王牌就是夏玄月许给你的东西,所以才会已经怒极攻心了,也只是离开,眼不见为净那么简单。
虽然三个条件把南宫凌本来就是虚情探望给生生气走。但是竹意从这件事中也看出一些门道。南宫凌不是传说的什么暴敛之人。即使气的双眼冒火,也没有对自己动手。相反,自己的苛刻要求,他虽然没有立即应允,但是也没有言明绝对不行。这就说明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而南宫凌这样妥协自己,只有两点,一是他本善良,二是夏玄月对他的承诺足够诱人。皇家出来的人,‘他本善良’这一点可以直接略过不提,那就剩下和夏玄月的交易。
那交易到底是什么?能让一堂堂太子爷同意娶一个丑八怪,能让丑八怪这么样挑衅与他,还能留着命在。足可见那诱惑是多么强大。那自己挑衅他的底线又到底在哪儿呢?
竹意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相信自己会在不久的将来,将这一切都调查的水落石出。
竹意在小桌前坐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儿呆。刚要起身,见莲儿蹲在地上收拾那一盅打碎了的金丝血燕窝。
“莲儿,你刚才受了伤,那个东西就不要弄了。”竹意嘱咐道。
莲儿起身笑笑:“小姐,就是银簪子戳了几下,不妨事的。”
“银簪子?这帮嬷嬷真是各个心肠歹毒,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居然还用着。”竹意气得不轻。怪不得之前看翠儿和莲儿脸上无伤,原来伤都是在看不见的地方。而那些银簪子又细又长,扎在身上,针刺一样疼,偏偏还看不见伤。竹意小时候,就没少被荣嬷嬷拿银簪子扎,没想到现在府里还盛行这玩意儿。
“小姐,您还不知道府里那些有点权力的下人么?阳奉阴违,跟高踩低。欺负比他们地位低的人,手段五花八门。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表面都看不出来,让你告状都没有证据。整个将军府,整人最厉害的就是大小姐。据下面的婢女说,大小姐教训下面的人,一般都是把她们的嘴堵上,然后把绣花针从肚脐眼扎进去,直至没有。错大多扎,小错少扎。这种办法阴损,任郎中怎么看都看不出。所以,大小姐那儿,经常会出现莫名其妙暴毙的下人。而我们被银簪子戳几下,真的是最轻的了。”翠儿拿着抹布也过来,接过话头恨恨说道。
这样骇人的事,竹意还真是闻所未闻。针刺到人的身体里,随着血液四处流动,那流到主要的器官上,不是就死了么?现代医学,照个片子是容易知道死因。可是这儿是古代啊,全凭望闻问切的古代。又怎么能查出那样的死因?
竹意不觉暗暗捏紧拳头,这个上官兰芷,等抓到机会一定要她好看。让她蛇蝎心肠,做尽这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恶事。既然天不锄奸,那她就替天行道。
竹意起身回房间。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多。她要好好想想,什么先做,很么后做,做好安排,省的条理不分明。
人一旦有了目标,就好像蓄电池充满了电。竹意现在就是这样,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跃跃欲试,有些期待接下来,一步一步的计划。而排在最前的计划就是怎么接近肃王,查清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杀夏玄月。或许,捎带着,也可以查一查,他为什么要囚禁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