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哪里能想到,好容易爬墙出来还没跑掉,却遇上关爷爷从天而降,看到他便眼睛大亮,过来直接拎了他走!
“我……我不是……”
见严诩手中的人已经结结巴巴了起来,越千秋知道别指望此人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当下无可奈何地问道:“师父,劳烦你老人家把话说清楚行不行?我什么时候对你说余泽云的事情了?还有,你上余家干什么去了?”
“我听到你和霁月说话了,所以特意给你去出气!”严诩毫无承认听壁角的愧意。他随手放下了王一丁,见其蹲在地上直喘气,他就笑吟吟地说,“你不是说,之前又是诱拐,又是讹诈,都是余家那小子折腾出来的事吗?我就寻思着上门看一看,余家现在什么情形……”
他把遇上王一丁的始末先大略说了说,随即就神秘兮兮地说:“后来我逛到后院,看到余府一个丫头在后花园里偷人,倒是被我听到个隐秘。啧啧,余家小子想攀高枝,娶御史中丞裴旭的侄女,然后想把从前他老娘给他定婚的婚书给弄回来……”
落霞和追星逐月早就被严诩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给说得着实有些晕了。周霁月则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东张西望,仿佛时刻准备逃跑的王一丁。
只有越千秋已经习惯了严诩的节奏,这会儿弄明白了那言下之意,他就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师父,这事情有爷爷呢,你这么冒险潜入余家,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知道千秋你最关心师父。”严诩反正看越千秋哪都是好的,此时非但不以为忤,反而笑得眉飞色舞,“放心,余家唯一的那个高手跟着余泽云出门去了,我走这一趟没人发觉。别人肯定认为这家伙是自己挣脱了麻绳偷跑出来的,顶多上官府报个逃奴而已。”
王一丁只觉得欲哭无泪。亏他还以为人家是侠义为怀的关爷爷呢,结果根本就是个棒槌!他要是不跑,兴许挨顿打就过去了,现在可好,他被官府追缉成了逃奴,以后怎么办?
而严诩这还没说完,指着王一丁又笑眯眯地说:“而且我救了这家伙,他张口就说绝不会做出卖余家的事情,这年头有如此品行,很难得了。千秋你干脆就收他当家丁好了。之前老爷子不是才打算把那个安人青给你做事吗?和这家伙配对正好!”
越千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自己不肯娶妻,哪怕没有和他老爹越四老爷似的离家出走,可也混江湖这么多年,东阳长公主恨得牙痒痒的却没办法,现在你怎么就这么热衷起给人家配对了?
再说,那个叫做安人青的女人从应天府衙出来之后,现在还丢在大太太那学规矩呢!
严诩发现四周围目光全都不大对,尤其是王一丁,那目光中简直是迷茫中混杂着惊喜,连忙干咳道:“我的意思是男女搭配,干活有劲,你们千万别曲解我的意思。”
这一次,落霞等三个丫头全都乐不可支,越千秋一愣之下,笑得直接蹲下来捂肚子,连周霁月噗嗤笑出声来。
而打光棍多年的王一丁这惊喜劲头还没提起来就泄了,简直想要痛哭流涕。
笑过之后,越千秋终于站起身来,决定扭回被严诩带偏的思路:“师父,说正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哦,我都差点忘了!”严诩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额头,这才神采飞扬地建议道,“你说我去把余小子那婚书偷来怎么样?到时候把东西往外头一宣扬,嘿,看他身败名裂。”
越千秋只觉得严诩实在是各种神思路,当下头痛万分地问道:“师父,你知道当初和余泽云指腹为婚的人家是谁?”
王一丁看到严诩侧眼看自己,他顿时怒目以对。老子只是家丁,怎么知道这种内幕消息……就算真的知道,也不告诉你这个拿人取笑的混账!
但很快,他就只见严诩笑吟吟地耸了耸肩:“乖徒儿你没混过江湖,不知道这世界上只要肯出钱,什么消息都是能买到的。”
“从前我被娘断了月供,又不肯回家,就靠越老太爷不定期资助一点,这才能维持,落魄到根本没法和那些买卖消息的人打交道,但现在,我有钱了!”
严诩根本就不怕丢脸,犹自唏嘘不已。
说到有钱,越千秋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严诩脸上露出了几分土豪的气息:“余家又不是那些龙蛇门道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只要我愿意,连余小子穿什么颜色中衣也能打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