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凯一听之下,倒真是呆了,敢情这个城守府到现在还是一个空壳子,除了自己与唐河两人之外,便再无他人了,倒还真是一穷二白。
看着唐河那有些古怪的样子,吴凯拍拍手,站了起来,“好,两人就两人,但唐河啊,不要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就让这城守府旧貌换新颜,你呢,既然识字,那就先在这城守府当个主薄吧!每月薪饷便与扶风县主薄一样,如何?”
唐河再一次呆住了,主薄,这可就是当官了?这么容易就当官了?只是怎么听起来怎么有些不靠谱啊?
“怎么啦,不相信我么?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便让征东府那边正式下文,现在积石城城守府便有了两个官了,我,城守,你,主薄。”吴凯大笑道。
唐河呆了半晌这定,突然想起眼前这位新城守与征东府高将军那可是莫逆之交,他说出来的话,自己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的?一时之间,不由惊喜交集,双手抱拳,一揖到地,“多谢吴城守提拔,小人一定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吴凯笑着扶起唐河,“可不能鞠躬尽瘁,现在这城守府就咱们这大猫小猫三两只,一个也少不得,唐主薄啊,你先去将这位范登科找来,我有事与他商议!”
“是,大人,我马上就去。”新任的积石城主薄唐河拔脚飞奔而去。
“到底是年轻人,手脚伶俐!”看着唐河的背影,吴凯不由感慨起来,轻轻地捶了捶自己的腰和腿,却是有些酸疼,“真是老了,不过赶了几百里路,居然便有些撑不住了。”
伸腿撑腰,正想好好地放松一下,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女儿心莲的哭声,不由叹了一口气,这又是怎么啦?这女儿娇生惯养的,早就该让他吃吃苦了。心里虽然如是想,但人还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走出去,这个小女儿是一家子的宝贝疙瘩啊。
“这是怎么啦?”看着站在外头捂脸哭泣的吴心莲,“谁欺负你啦,说出来父亲给你出气!”
“哪个敢欺负你这宝贝疙瘩!”吴夫人也是一脸的不乐意的走了出来,“这帐里取暖用得是柴禾,虽然是晒干了的,但还是有烟,你女儿受不了啦,两眼熏得眼泪直流。”
吴凯恍然大悟,在家里时,一般用得都是地龙,就算要生火,用得也是上好的没有烟的精炭,但这里如何能与家里相比。
“好了不要哭了,回头让你娘写封信回去,让你哥哥给你送些家里用得精炭来不就行了,这些日子,撑撑好了!你用得是干柴,大部人用得都是湿柴呢!”吴凯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我不要,我要回家去!我不要呆在这里!”吴心莲突然大叫起来。
“说些什么胡话?”吴凯眼睛一瞪,“你多大了,十六了吧,也应当懂点事了,也该看看外头大多数人是怎么过活的,夫人,把他带回去。”
“我不回去,我死也不要回去!”听到父亲如此严厉的喝斥,吴心莲顿时哭得更伤心起来,吴夫人哪里拉得动她。
正自一片忙乱之中,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头从外面匆匆而来,守门的卫兵显然是认得他的,并没有阻拦,那人一推篱芭门,一只脚跨了进来,另一只脚却留在外面,里头一个女儿正在撒娇撒泼,一个父亲正在手忙脚乱,他不由看得有些呆了。
看到有外人过来,吴凯赶紧转过身来,“你是?”转瞬之间,慈父便变成了威严的城守大人,同时背在身后的手不停地做着手势,吴夫人赶紧将吴心莲往帐里拖,好在这女儿倒也知事,见有外人来了,半推半就也就回去,只是那哭声仍是若有若无地传来。
“小老儿郭荃!”郭老四今儿个跑去找孙晓,不料孙晓却让他直接来找新任城守吴凯,正在打点行装的孙晓以一种解脱了的口气道:“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个十天左右的时间,以后有关建城的相关事宜,你只管去找新任的城守吴凯大人。”
郭荃便只能又跑来找吴凯,不料还没有进门,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原来是郭先生啊,请进,快请进!”听到来者是负责建城的郭老四郭荃,吴凯立即热情相迎,这位现在管理着上万的民夫,算得上积石城的大拿啊,这城建得怎么样,快不快,好不好,都在这位手上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