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正巧有别的差事?”一将正说着,只听书记官念着:“副队正张三村,斩首五个,官升一级,赏银五十两。”
一个汉子上前,脸带喜色,“啪”一声跪了:“谢朝廷,谢真君,标下下次,必戮力作战,争取斩首十个。”
这汉子就这样粗鲁说着,惹来一阵笑意,书记官目光扫过,眼神也不由带上了笑意:“队正李虎指挥有功,记档,升一级……”
队正以下论首级,队正以上论指挥,书记官朗朗读着,有功之人,不但升官,还有着赏金,看的帐内人人注目,出去后更引全营将士人人羡慕。
“没想到裴真君真是星宿下凡,璐王起兵多少大将不能克,不想真君一动,立刻斩首数千,帐下人人升官,我等怎么就没去。”外面校尉看着眼热,就有人低声与同僚发着牢骚,眼睛红红。
“是啊,真羡杀人了。”同僚伸手挠着胸,恨不得上去的就是自己。
陈永观看军容,暗暗叹服,只是赏完,裴子云脸色一变,环视了一下左右,带着一丝冷峻:“今日召你们来,有两件事,一件是赏有功之人,这件事刚才办的差不多了。”
“第二件事,就是罚了。”这话一出,裴子云脸色就变的铁青,“啪”一声拍案,命着:“陈永!”
“末将在!”
“你去即刻将桑成义,以及一应犯将提来听候发落!”
桑成义是总兵,按照大徐制度,是三品武将,又称“总镇”,管辖上万兵权,自是不一样。
这时,帐内诸将才知道,桑成义没有来,是因为被拿下了,顿时面面相觑,心提起了。
片刻,只见着外面声势很大,看了一眼,却有五六百人,不少是低级军官和士兵也就罢了,一眼看去,有十七八个人,都是校尉以上,被架着双臂扭到大帐,个个鼻青眼肿狼狈不堪,连总兵桑成义都撕了衣袍,眼上肿了一块。
这一看,帐内的人都无不脸上变色心中突突鹿撞,要知道讲究无论文武都讲究一个官体,武将更是要保持威严,这种羞辱,其实就已是不死不休了,顿时知道不妙。
“跪下!”押送的亲兵,顺势在膝窝里一脚,十数人顿时跪下了。
“真君,我等犯了何罪,你这样羞辱?”桑成义脸色怨毒,高喊:“我是正三品武官,你安敢如此?”
“三品武官,然后呢?”裴子云听着话,冷笑了一声问。
这话带着浓郁杀气,桑成义身子一颤,汗毛都竖了起来,汗水渗了出来,这时有进无退,大声喊着:“按朝廷之法,武官五品以上,有司逮问可审,处置必须请旨裁决。”
“三品以上连审问都需奏请得旨。”
“我是正三品总兵,别说是定罪,就是审问,都得有旨。”桑成义怒吼,青筋都凸起。
“哈哈!”裴子云听着,突仰天大笑,倏然收住,说:“好,你说的真好,可我给你二条。”
“第一,此时在军中,在战时,我有临机决断之权。”
“其次,罪你杀你,何必圣旨,令牌和天子剑尽可。”说着,就命着:“请令牌与天子剑。”
“请令牌与天子剑。”一声传呼传出,就见着亲兵把令牌和天子剑供在当案,见着这个,不但裴子云和众将,连郡王都不得不下来,对着令牌和天子剑肃行三跪九叩大礼。
裴子云起身,冷哼了一声,用冰冷目光打量着桑成义,说着:“说实话,这次杀的就是你,要不是你,牵连不至于这样大。”
裴子云说着,冷笑一挥手,只见一个亲兵取出一信,信件上面有封条,撕开递上,裴子云看也不看,将这信递给了承顺郡王。
郡王原本有着迟疑和疑虑,接过信封,打开了信封看了起来,才看着,脸色就变成了愤怒,一时间涨红,冷哼了一声:“发下去,都给诸位将军看看。”
听着承顺郡王的话,立刻有人上前将信递了下去,诸将带着疑惑看了起来。
“嘶”每看一个,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个个不语。
“都看清楚明白了?”裴子云冷笑着扫视了一圈,众将都毫不迟疑,立刻应着:“看明白了。”
裴子云冷冷一笑,把信丢给桑成义:“自己看,你勾结璐王,还想反戈一击,把大营当成进阶之资,这我容不了你,朝廷也容不了你!”
不需要看,桑成义已全身颤抖,这时突拿起了信,一口咬了上来,拼命吞咽着,周围的人都是一惊。
裴子云冷笑:“消灭罪证有什么用,我等尽心报国,你等不但懈怠,还传播谣言,乱我军心,兴兵作乱,罪大恶极,来人,拉出去,立刻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