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郭氏的动作吓了一跳,见玉牌没事,绷着的脸才松了下来,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末了,还不忘心有余悸地瞪了郭氏一眼,赶紧宝贝似地又将那块玉牌拿了回来放进那个匣子里锁了起来。
别看她现在这般镇定的样子,当年刚刚发现这块玉牌的时候她激动得整整一个月都没睡过好觉!
后来,与潘礼商量了一番瞒着潘景语将玉牌藏了起来,又时时刻刻地担忧那块玉牌会突然从她手里消失。
好一会儿,郭氏才勉强能开口,她心里还有些侥幸:“母亲,会不会这块玉牌……是假的?”
郭氏没办法接受一个被她弃如蔽履、仇恨多年的小女孩居然可能有那么高贵的身份!
老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森可怖:“郭氏,我道你是个聪明人,也一直希望你能和大丫头好好相处。可你就是不听,我也拿你没法子。但是——,从今日起,你要对大丫头客客气气的。要是因为你坏了礼儿的前程,我饶不了你!”
饶是婆媳多年,郭氏也还是第一次在老夫人脸上看到杀气腾腾的表情。虽然还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却垂下了脑袋不敢再随意开口。
老夫人累了,挥挥手吩咐郭氏等人先行退下。
汪嬷嬷走到了老夫人身后轻轻地替她捏起了肩膀,笑着道:“老夫人,您也别生气了,夫人她只是一时想不通!”
毕竟,任是谁突然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可能不需要一个缓冲期的。
老夫人嘴角浅浅地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讥诮道:“且不说大丫头的身世另有隐情,就算她真的是礼儿的私生女又怎样?将来不过是一份嫁妆的事情!说来说去,还是郭氏的心太小了些!能力是有,只是太善妒了!要不是我还在,只怕礼儿连个正常的子嗣都留不下来!”
汪嬷嬷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却并不接话。
老夫人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已,她可以说夫人的不是,她这个做奴婢的却不能!
“哎——!”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当年若不是看在了这块玉牌的份上,想着以后能帮着大丫头找回亲生父母,好借着养育之恩助礼儿的仕途青云直上,也不至于捡了个闯祸精回来!好在,听说京城里来人了,明日让郭氏带着大丫头去魏巡府家中的宴会走一趟,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呢!就算没有,等过些日子,找找关系上京城打听打听,定是能找到些线索!”
“大小姐是个孝顺的,将来定是会念着您和老爷的恩情的!”汪嬷嬷笑着附和道。
老夫人但笑不语——
虽然郭氏对潘景语不怎么样,但潘礼这个做“父亲”的虽谈不上疼爱有加,倒也可以算得上是慈父了!
而自己这个祖母,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暗地里护了她不止一次两次了吧!
这份恩情,她是该记着的!
这边厢,郭氏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抬手就将屋里一套上好的琉璃茶具给掼到了地上。
“死老太婆,居然瞒着我这么多年!”郭氏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胸口不停地起伏,气得牙痒痒。
其实除了觉得自己面子上放不开之外,她更怕潘景语得势之后会报复她。
如果老夫人一早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她,她就算不能待潘景语如亲女,也会拿她当个菩萨一样给供起来呀!
可那个该死的老太婆,根本就是故意让她做恶人,好让潘景语只记着她自己和潘礼的好!
这些年,全让她一个人来唱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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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潘老太婆说,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