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海看不惯娘们的哭哭啼啼,拿起筷子,道:“好了,好了,都吃罢,都吃罢。”
不知是叶荷香手艺不好,还是章杏这事导致大家都没有心情吃饭。一顿饭大家都吃了几口,便陆续停了筷子。
魏闵文看傅湘莲一眼,傅湘莲就拉起了章杏的手。章杏只得带着她到自己房里说话。章金宝丢了筷子要跟过去。魏闵文说道:“金宝,你开年不是要下场吗?去自己屋里温书去。”
章金宝虽是不想去,但是魏云海也不看他。叶荷香更是直接过来拉人。他只得到自己屋里去。
厨房饭桌上就只剩下了魏云海与魏闵文。这两人都是不喜说话的。沉默一阵,还是魏云海开了腔,道:“你妹妹这事你与湘莲两个是怎么看的?”
魏闵文是大清早就得知有土匪的时候,过后一打听,才知是章杏他们遇到了这事。傅舅爷傅舅娘皆是不相信,傅舅爷还亲自找上了里正,才知是真的。
傅舅娘脸色都变了,道:“这丫头怎地会遇到这事的?这该如何是好?”
虽是小地方,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未出嫁姑娘遇到土匪,不管有没有受到欺负,这名声都算是彻底完了。
傅舅爷沉默一阵,说道:“闵文,你妹子若不是为了湘莲,是不会遇到这事的。你与湘莲赶紧回去一趟,看看家里情况,多劝慰劝慰你妹子,等过些天,咱们盂县那边铺子开张。你妹子若是愿意,你就带她到盂县去。”
傅舅娘也点了点头。“这边镇上也不能呆,盂县到底人多些。还是让孩子去那边吧。”
魏闵文虽是爷们,也没有傅舅爷这般历事多,但也知道出了这事,章杏在魏家庄肯定呆的不会好受。盂县那边铺子已是忙得差不多了,就等这边好货运到那边就开张了。
那边还有个宅子,是傅舅爷给他们夫妻备下的。傅湘莲产期就这个月,最起码半年之内是不会到盂县去的。他们原打算由傅舅爷看着盂县那边铺子,这边就由他守着,一边还可以等着孩子出世。
现在出了这一事。傅舅爷的意思他往盂县去,顺便照应章杏,这边就由傅舅爷来看着了。
魏闵文虽是想守着孩子出世,但是更担心章杏。他想起章杏要他帮忙在镇上找铺面宅子的事情——漳河镇太小,又出这事。还不如在盂县给章杏张罗这事。他原想将这事说出,与傅舅爷商议商议,毕竟傅舅爷走南闯北多年,人面经验比之他只多不少,有他帮忙把关。岂不更好?
但是这毕竟是章杏托付给他的事情,他还没有理会过章杏,这事就不好跟傅舅爷说了。
魏闵文忍着没有,自去备马车准备回魏家庄。傅舅娘就去房里跟傅湘莲说了章杏遇到土匪的事情。傅湘莲吓得一样变了脸色,立时就要回魏家庄看章杏去。傅舅娘又跟她说了傅舅爷与魏闵文商定的结果。
傅湘莲二话没说,红着眼圈就点头答应。
现下。魏闵文听了魏云海问话,回答说道:“若是杏儿愿意。过几日,我就带她到盂县去。我们那边铺子已是忙妥了。过几日就开张。”
魏云海点了点头,“这样也行。就怕杏儿不肯跟你们去,你让湘莲多劝劝她。你自己在盂县也留个心,若是那边有合适宅子,就回来说一声。”盂县那边的宅子毕竟是傅舅爷给魏闵文两口子备下的,章杏住久了,总是不好。还是自己拿钱出来,买个宅子给孩子住的好。
“这倒不用。”魏闵文说道,“那边宅子虽是不大,但还住得下两三个人,杏儿只要愿意,只管住下去。”家里积蓄去年年岁都用得差不多了,今年都还没有到手,哪里还有钱在县里买宅子?
魏云海摇了摇头,“让你留心些,你就留心些。家里事情不需你们操心。”他说罢,就站起身出了厨房。
魏闵文一个人又独坐一会,这才出去。章杏房里的灯还亮着,傅湘莲说话声时不时传来,他便在院子打转。
章杏房里。
章杏劝慰良久,才使得傅湘莲止住了哭。章杏拿帕子给傅湘莲擦了眼泪,微笑说道:“都快做娘了,怎地还动不动就流眼泪?”
傅湘莲拖着章杏的手,又上上下下看她。章杏噗嗤一笑,道:“我真没事。你知道我跑得快,连兔子都跑不过我,那些土匪就更不要说了。”
傅湘莲红着眼圈,她这会已是相信章杏所说了,若章杏真受了欺负,这会便是再做强,只怕也笑不出声来。只是这事外面人可不管真假,传得多难听都有。章杏这一生算是毁这事上了。
若不是她厌暑,章杏为她张罗,又怎么会出这事?
傅湘莲想了想,又难过愧疚起来,拖着章杏的手,哽咽说:“都是我不好……”
“真得不能再流泪,眼泪流多了,对孩子不好。”章杏又赶紧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