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杏索性不跑了,搀着人来到一颗老树下,前面林子里很快出现了一匹马。章杏低声问那少年:“是不是你们的人?”那少年探头看一眼,冲章杏没好气说道:“不是。”
不是就好。章杏拿过那少年背上弓弩,微一愣后,又抽出一支箭,瞄准了那边人,搭弓放箭。那边人惨叫一声,跌落下马。章杏以前偷过的那柄弓弩比眼下这个可是要大得多,她都能拿它射兔子,而眼下这弓弩无论质量重量都太趁她心了。所以她拿了,也就不打算给了,顺手就背自己肩上,搀着盯着她发愣那少年起来,说:“快走。”
那少年被她一手神射给惊呆了,万是没有想到这黑乎乎干瘦小子竟是个神箭手,人家姿势手法什么的虽是都不对,可就这么轻飘飘一箭,竟是能将人射下马来,这力道准头可是相当不俗。他自认打小练起,也未必一定能比得过他。
这少年却是不知,章杏练箭只为活命,而他却是为了练习。这一个是为活命,一个仅为练习,两种压根就不在同一条线上。
章杏搀着少年好不容易来到破庙前,就听见后面又有马蹄声起。她在心里骂一声该死,搀着那少年来到门口正要推门,突而闻得一股血腥气,转了头,看向他们过来的路上,顿时明白为何会源源不断有追兵过来了。
那少年伤了腿,她一路搀着他过来时,地上点点留下许多血渍,可不就是活生生路标吗?
章杏气得拍了一下自己头,眼下已是没时间掩藏痕迹了,她只得脱了身上一件衣裳,将那少年流血不止的伤腿捆紧了,直至不流血为止。那少年疼得直喊叫。
章杏低吼一声:“想要活命,就给我忍着。”
那少年脸上汗水淋漓,倒也知眼前形势,咬牙切齿瞪着章杏,果然再不出声。
章杏缠好了,搀着他离开庙门口,转到他们曾今住过的角落里。那草棚子早塌了,许是向阳干燥缘故,那些树枝草垛还没有烂完。章杏放开搀扶的人,蹲身扒拉几下,果然在墙下看见可容一人爬过的小洞,洞那头被一堆破烂遮着。
章杏将那少年搀扶着靠洞口蹲下,又往他身上盖上草。那少年被她弄得一身灰,早气得不行,只他已是近虚脱,除了用眼神发狠外,再无其他途径表示愤怒了。
章杏藏好那少年,自己也往草堆里一钻。
他们藏好没多久,一队骑兵已是到了庙门口,纷纷下了马来,一个约莫二十四五的男子顺着地上血迹一直看到门口,阴测测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对左右打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的人立时纷纷守站门与窗等几处出口。
那年轻男子看了看渐黑下来的天,又打了个手势。
庙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七八个人先行进去,在庙里翻找起来。
章杏听得里面响动,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不过只是间破庙,里面只一尊破烂不堪的佛像和几张破烂桌子,一眼就能看尽。
果不其然,进去的人很快就出来,拱手在年轻男子面前回到:“回少主,没人。”
那年轻男子不信,血迹到这里就消失,除了进庙里,还能飞天了不成。他冷眼看回话那人一眼,径直越过,也进到庙里。
他身后亲卫也紧跟进去,将庙里每一处又翻查一遍。
章杏虽是知道掩着洞口破烂只一小堆,他们断是不会怀疑这处有问题。但是她心里仍是砰砰直跳。
亲卫又翻一遍,也是无果。那年轻男子阴沉着脸,在庙里走了几步后,围着那佛像转了两个圈,一挥手,道:“掀开。”
“是。”他身后亲卫应了一声,真找了人手过来,将那佛像掀了个底——里面果然是空心的,但只一些老鼠屎和鸟屎,再无他物了。
年轻男子脸色更是阴沉了,一拳拍在佛像前案桌上,将上面灯台香炉震得跳了跳。他再看一眼庙内,闭了闭眼,只得转身出去。
章杏待听得马蹄声远去了,这才擦了一把头上汗水,推了推旁边的人。
“哎。”
那少年头达拉着,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