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苏的问话果断被听成岔了语气,景唤直接听成了“后悔什么,为什么要后悔,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就是吃了,但我干嘛要后悔呀”。这强硬的语气,让景唤原本只把紫金禅杖拿出来镇镇场子的想法给抛弃掉,禅杖扬起,口中便颂法咒。
“流光,你赶紧给我死出来,小光头他到底搞什么,怎么我看着他像是要揍我。而且,好像气还挺大,活像要把我均匀地拆成十亿八千份一样。”浮苏向流光急急地吼道。
这时,流光才慢慢悠悠地说:“你确定你要我出来,我要是一出来,你就真的好不了了!”
“为什么?”
“景唤知道你是那日取他元阳的人了。”流光特意把一句话分开说,就不一次说完,急死浮苏这蠢货。
“啊,那可怎么办,死了。我就知道他知道后肯定没我好果子吃,只不过他不是应该不会这么快找到我么。他现在还没这能耐呀,他怎么找到我的,还有,你又为什么不能出来。”浮苏一时间大感慌乱,债主果然上门讨债来了,而且还是凶狠狠地要连本带利讨。
“他还不知道你是浮苏,他要知道你是浮苏,最应该叫的是浮苏师妹,可他没叫你不是吗?所以说我不能出去,我要一出去,你就彻底没地方躲喽。现在你只要躲开去,把衣裳面容一换,他就只会认得你是浮苏了。”流光说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也得我逃得开去,我还不能用剑意,他会知道的,我甚至都不能用乘云正法,你也不能出现,你让我用什么躲过眼前这茬去。”浮苏欲哭无泪,她感受到了来自天道的深深恶意呀。
还能干什么,景唤一禅杖砸将过来,就算浮苏此刻境界高,也捱不住人家是大能下世。那一杖直接把地砸个大洞出来,浮苏暗暗比了比,这要砸到自己身上,就算她有护身法器也要半身不遂,尼妹,景唤是来真的。
浮苏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景唤要这么生气,他也没有多吃亏是不是,白吃一顿肉,她还没哭着喊着赖着他,多贴心的一夜风流,怎么他就偏要掐死自己呢。侧身又闪过一记紫金光芒,浮苏再一愣神,手上又多了根棍子,正是那天在庐山跟魔修们对打时,流光拿给过她,但没有派上用场的乌金云翅木——幸亏这东西景唤没见过。
流光跟她以意念沟通道:“用这个打,别使剑意,就用你的灵力生扛生砸,你修为境界高,只管暴力砸过去就是。”
拎着棍子,浮苏还能怎么样,只能扛着棍子砸过去呗。
景唤倒也没有要把人揍出好歹来的心思,只不过教训一顿狠的那是肯定的。
两人打将起来,不分上下,一个只想让对方吃一顿胖揍,一个只想赶紧逃脱,哪里会打得很激烈。当然,远远看着场面很激烈就是,时不时短兵相接,时不时又是一个大坑,草屑与泥土四处飞溅。这么说吧,他们不是两个人在战斗,简直像是一群人在打赤膊战,除了伤害大自然,他们对彼此仍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当然,景唤不是不想,人家现在低一个境界,加上浮苏虽然不能用剑意,有经脉中更精纯一阶的灵力在那里生扛着,景唤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伤不到她。
好不容易,浮苏趁景唤一个砸过来没能收住来势,身子一侧一转,棍子挟着灵力向景唤后脑勺砸去。她怕砸坏人家,又怕砸不晕,只得以灵力为主相击,这样最好控制。
等她一棍子砸过去,景唤应声而倒后,浮苏整个人一抖:“我要死了,这么砸一下过去后,他更得记恨死我。”
“反正他又不知道你就是你,没事,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再说,你干那些事他要全想起来,本来也得饶不过你去。”流光十分爽地落井下石,又道:“你这一棍子砸得可够准够狠的,正正好把人砸晕,一点都没伤着人,剑意没白练吧,连灵力控制都提高了。”
“我好不了也没你的好,等着吧。”浮苏查看一下,见景唤没事儿,赶紧就走。景唤最多一盏茶就能醒,她得趁这工夫赶紧换装,她还是变回浮苏吧。变回浮苏顶多扑倒或被扑倒,可要这副样子,那就是收拾或被收拾了。
把景唤扔野地里,浮苏还给下了个能隐藏景唤的小法阵,法阵较为简单且不易察觉。景唤不是道门修士,也没有足够的阅历,应该不会发现痕迹。所以浮苏安安心心地跑走了,不过回客店后,她发现她要悲剧。
“啊……为什么苍诘没有告诉我,这易容之法不能在第一时间换回来,还有个缓冲时间。这是要死人的啊,流光你快帮我想想法子。”浮苏现在真恨自己当时好奇心重,非要玩什么易容,她又不是沧海界有名的修士,谁认得她呀。
什么叫无聊生祸患,浮苏现在这样就叫,而且相当典型!</dd>